*文中出现的塔罗牌有:愚人/魔鬼/皇帝/皇后/恋人/女祭司/魔术师/隐士/教皇/正义/死神/战车/塔,关于塔罗牌的含义可自行百度
很少有人知道,盖勒特.格林德沃是一个预言者。他拥有一个深紫色绸缎的匣子,里面装着一副精美的塔罗牌。
同时也很少有人知道,格林德沃暗暗地萌着GGAD这个CP。当他翻阅着报纸,看着各种对他感情的猜测的时候,总觉得莫名烦躁。
你们怎么不猜我和邓布利多有一腿呢?因为我和他真的有一腿,而且现在仍然希望和他有一腿啊。
黑魔王烦躁地一挥魔杖,将塔罗牌上的人像全都变成了阿不思和自己的样子。他就这样拥有了第一款GGAD的周边。
今天的黑魔王也孤独地萌着GGAD入睡了。客厅里,他的塔罗牌盒却渐渐有了动静。
魔术师AD挥舞着礼帽,在盒子里变出了一盏小小的灯。随着他的动作,一群叽叽喳喳的塔罗牌们醒来了。
“盖勒特,我的盖勒特呢?”愚人AD喊着,四处寻找着恋人。
“亲爱的,我在这里!”魔鬼GG回答道。
皇后AD嫌弃地看着愚人AD:“整天就只知道盖勒特,你也好意思叫做阿不思?整个盒子里的阿不思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!”
“嘿,我仿佛听到有人在说我的阿不思蠢!”恋人塔罗牌里的金发少年回过头来,他和牌里的红发少年看起来刚刚结束欢爱,都衣不蔽体,但是他们俩却像伊甸园里的亚当夏娃一样,看起来纯真而坦然,“我的阿不思再笨也是我的甜心,况且我的阿不思是最聪明的。”
“没人问你的意见,小子,”皇帝GG傲慢地道,“就看你最不爽,凭什么大家都单着,就你俩还在一起?”
金发少年嚣张地挑眉:“你有本事嫉妒我,你有本事去复婚啊?”
死神GG来到皇后AD面前:“我能请你跳最后一支舞么?”
皇帝GG跳到了死神GG面前:“你又是个什么鬼,这是我老婆!”
“不,”皇后AD道,“他只是我前男友,前缀很重要。”
“孩子们,”隐士AD试图主持大局,“不要吵了,我们来做点好玩的事怎么样?”
“什么事?”女祭司AD感兴趣地问。
“我们很快要去参加魔法器物界的戏剧节了,我们可是格林德沃的塔罗牌,不能给他丢脸。让我们再排练一次上次的剧本吧!”
“《戈德里克山谷》?”魔法师AD雀跃地道。
“哦,我不喜欢这个故事。”皇后AD抱怨道。
“但它确实是个很美的故事,不是吗?”女祭司AD叹道。
“而且我还有不少的戏份。”死神GG道。
*非戏剧专业,请勿深究。最后有少许致敬通信集。
灯光打好,帷幕拉起,舞台也准备就绪了。愚人AD站在盒子上声情并茂地朗诵着。
“他美妙的言辞像是竖琴上的落珠一般动我的心,他的头发像是最纯粹的黄金。我坚信他会将我从这绝望的桎梏中拯救出来。我坚信他是黑夜里最后的一缕星光。”
“我的爱人,这铁铸的牢笼只会有损你的光辉,跟我走吧!你的伟大会成就我,而我的伟大会属于你。”
“跟我走吧!”
俊美的金发魔鬼GG重复道。
“在我的内心深处,我会不知道盖勒特.格林德沃是个什么样的人吗?我想我知道,但我闭上了我的眼睛。”
穿着小丑服饰的阿不思躬身蹲了下来,长着羊角的魔鬼深情地捧着他的脸,对他诉说着绵绵情话。
“谎言织就的蛛网终会破裂,甜蜜的话语里藏着最深沉的机心。我的爱人,你所说的永久,不过是你自己包藏的野心。”
教皇AD所饰演的阿不福思和死神GG一起上场了。
“你这满口谎言的魔鬼,阴险狡诈的骗子,我就知道你会害得我们家分崩离析!”
“住嘴,你这蠢笨的山羊,你怎么会知道你阻碍的是什么样伟大的计划?”
他们三个人打了起来,这时,女祭司AD饰演的白衣的阿莉安娜跑了过来。
她就像被无形的魔咒击倒了一样,躺在了地上,一动不动。死神GG呆愣在了那里,等他反应过来后,他转身离开了。
“那一刻我忘记了自己的誓言,忘记了自己的野心,我突然像是终于从梦里醒了过来。纵然王袍加身我都不要,我只想换回我的妹妹!”
小丑打扮的AD跪在了阿莉安娜边上,颤抖地伸出了手臂。
“天啊,让我死吧!让我死吧!”
这时旁白响了起来:
“为何热恋的爱侣注定得要分离?为何赏心乐事的故事都得到头?鲜花似锦烈火烹油,怎么会突然成了人间惨剧?”
愚人AD走上了前来,他的脸上还有残存的泪痕:
“我将世间最柔软之物—我的心,捧到了你眼前,你却用利剑刺穿了我的胸膛。从此我独自将爱埋葬,并发誓不再为爱人所伤。”
愚人AD退入幕后,身着红衣的教皇走到了幕前来。
“教育的事业使我的心情平和,嫩绿的幼芽正在生长,空气里飘来和平的歌声。我自信自己已成了一名教书育人的长者,并绝口不提当年的错误。”
他的身后是一辆战车,象征着巫师战争的滚滚浓烟。
“你真能摆脱我吗?我命中注定的爱人—亦或者说,是仇敌。”头戴皇冠,身着红袍,上覆盔甲的皇帝GG冷笑着道。
“啊,是你,你来了,你就不能有一刻放过我吗?为我这些年所有的梦魇是你,美梦也是你?”
“阿不思,我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,因为道歉也没有用。你不是完美的修道士么?总不至于眼睁睁地你的人民在战火中煎熬?起来啊!战斗啊!这样软弱可不像你!”皇帝GG挥了挥手,战车燃烧了起来。
“举国上下都在盼望我拯救他们,可是谁能拯救我?想到要再次面对他,我的良心又开始饱受煎熬。可悲的我啊。”
“我依然爱你,这就是我的弱点。”皇后AD说道,“我却绝口不提。”
“我仍然爱你,这就是我的软肋。”皇帝GG道。“却不敢教人发现。”
旁白又响了起来:“昔时越是甜如蜜,醇如酒,今日越是寒如水,冷如刀。两个人只觉冰冷彻骨。”
皇后AD,皇帝GG,教皇AD下。
死神GG身披盔甲,头戴红色羽毛,手持旗帜,立于白马之上。白马的周围有四个人,是国王,主教,女人和小孩。
正义女神AD左手拿天平,右手高举着宝剑,身披红袍,头戴金冠。
他们打得如火如荼,风云变色。最终,正义AD的宝剑刺伤了死神GG,他从白色的战马上摔了下来。
“盖勒特,你手上的鲜血太多,但我并非你的法官。别人自会有公正的审判。”
倒在地上的死神GG讽刺地大笑:“公正的审判,你瞧瞧,他说的这是什么话!是你涉世未深,还是世界上的公正,并不是像我见过的那样?”
他低下头,自言自语地道:“他曾说永远爱我,是我爱情的奴仆,然而他的话,挨不过一个夏天!你看他现在无懈可击的样子,真是无情无义啊!”
“谢谢你,盖勒特,说到无情无义,我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呢。”
正义AD下。
“我亲手打败了我的爱人,但我的心里并不是不起波澜。”身穿白衣手捧书卷的女祭司AD道,“当我囚禁他之时,又何尝不是为自己判处了终身监禁?”
隐士AD提起了他手里的灯:“我自私自利,不配去爱。但毕竟是个有智慧的老人。假如有人有心向光明,都可以在我这里得到指引。然而我的指引,谁又能给我?”
愚人AD走到了水盆前:“我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,那就是那个年少愚蠢的我,和我年少无知所犯下的错误。我曾经绝望地请求,求他放过我的家人。”
布景换到了纽蒙迦德。是死神GG一个人的独白。
“纽蒙迦德的白雪终年不化。昔日的帝王潦倒落魄如阶下囚,灯下只有老鼠与蟑螂做伴。我入狱时尚且年青,如今我已风烛残年。我老得苟延残喘,老得如同一个废物。美人迟暮,英雄暮年,这都是很可哀的事,只是我在想,当我所有的荣光都被时光侵蚀,当我所有的财产转瞬即空,当我所有的锐利都被岁月风化,我还能留下最后的一点东西么?
没有了,都没有了,只有我自己是属于我自己的。如若我连骄傲和尊严都没有了,我还能算真正活着么?若格林德沃终成了一个浑浊不堪、卑躬屈膝的可怜虫,他又怎敢叫自己做格林德沃呢?”
“我的朋友,你想知道我还恨不恨你。刚开始的时候,我确实是想剥下你的皮做我新的冬衣,饮你的血抵御严寒。我恨你,恨得咬牙切齿,恨你恨得想把你吞进肚子里,好永远变成我的,我想让你我永不分离!这很奇怪吧。我想我是真正地开始说胡话了。
他们说我在牢里有了悔恨之意。呵,这样的鬼话,你也会相信么?或许吧,或许我是会被死人折磨,也会被那称之为“良心”的东西折磨。但是我却很少回忆起那些我不认识的人。我却时常想起她。
是的,你知道的,她。金色的头发,勿忘花一般蓝的眼睛,就像你。我时常想起她。想起第一条人命沾染我手。想起,假如她没有死,我们现在会是怎样。忘了这些吧,我又开始说胡话了。”
这一幕,只有一张塔罗牌,上面显示的是“塔”。
一道闪电劈中了狂风中的塔,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塔上直直地坠落,海面分开了波纹。鸟儿在天空中盘旋着悲鸣。黑暗里的死神GG睁开了眼睛,他又开始说胡话了,这一次,狱卒们没有理。
魔鬼GG饰演的伏地魔长袍拖在地上。死神GG蜷缩在阴影里,见到伏地魔来,他咧开了没有牙齿的嘴:“你来了,我知道你会来的,总有一天。”
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,狡猾的前任魔王?”
“我不信我的命运。我不相信我会爱上一个人,被他打败,并为他而死,但是现在,我相信了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胡话?多年的牢狱生活,终于使你精神错乱了吗?”
“小子,你的此行毫无意义,我从未拥有过它,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寻。”
“你撒谎!你撒谎!!”
“杀了我吧!你不会赢的,你不可能赢的,那根魔杖决不会、永远不会是你的!”
“阿瓦达索命!”
死神GG倒在地上,停止了呼吸。
“但我会为你这样做,阿不思。你以为黑巫师不会爱人,是不是?也许你错了。可惜我们不是明白得太早,就是太迟。”
魔术师AD摇了摇头:“世上有多少事是能两全的呢?青春的韶华转瞬即逝,绝色的佳人变为老朽。盖勒特,你说对了一件事,我们俩会成就伟大的事业,平凡人的幸福反而不是我们能拥有的。”
“伟大?我说过这样的话么?忘了它吧。现在我们都已经不再伟大了,而你属于我,我也属于你。”
他们对视了一眼。
“死神的阴影也无法遮蔽你的足迹。”
“而你将在不朽的诗篇中与时间同在。”
“演的太好了!”魔鬼GG在下面大力鼓掌,“伙伴们你们太厉害了!我们一定可以夺得魔法器物界戏剧节第一名!”
“这真是一个好故事。”所有的AD哭成一团。
隐士AD流下了一滴眼泪,流进他花白的胡子里。
“嘎——”
格林德沃推门进来了。
他看见他的锦缎盒仍然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,所有的塔罗牌整整齐齐地叠在里面。
一缕阳光照在了上面。
全剧终